Friday, June 10, 2022

大學時期的音響觀:音場至上

 1981 1985年是我的大學時代。大二開始比較有空堂時間,常會到新生南路上,劉總編當時經營的普洛唱片。還記得當時有一陣子,門上還貼了「Esther」唱片封面,要大家猜看看那是誰。在那裡,除了瀏覽唱片,聽Linn Kan小喇叭播出的音樂之外,就是開始接觸到國外的雜誌書籍,特別是美國的 TAS與英國的企鵝唱片指南。從閱讀TAS裡頭文章的描述,開始有了「音場」的概念。在這時期,也在普洛認識了李富桂及王克勤先生,到他們家裡聽過當時的系統。這些經驗確認了文章所描述,再生音場裡前後左右與縱深的效果,無疑是存在的。因此那時決定開始努力存家教薪水,要組合一套可以再生出音場的系統。到1985年大學畢業時,所用的器材包括了 Rogers Studio 1 喇叭,Meridian綜合擴大機,及 Ariston RD40唱盤等。 在這算是「音場第一」的時期,所有的調整設定,都是以追求音像精準與音場寬深為標的。當時我最欣賞的錄音,以英式錄音EMI DeccaLyrita等 為典型,音場的呈現必然是又寬又深才行。

至於音場的重要與否,有些「專家」的論點是,這是音響效果,與聆賞音樂無關。然而我在恢復寫稿的第一篇文裡頭就曾經提到,如果音響的效果可以達到或近似現場,令人感動,難道不也是作曲/演出者的音樂目的(intentions)的一部分嗎?既然現場聽得出音場的左右與寬深,而且錄音師也捕捉到了這些訊息,那高傳真的音響,不就應該要將之忠實呈現嗎?後來在美國留學時,在 Stereophile雜誌看到 ,幾位主筆如 Robert Harley也曾經討論過這個議題。基本上他們認為,音場的確不是聲音再生時最重要的一個屬性(attribute),但如果音場的情報存在於錄音之中,而器材或系統沒有表現出來,那就代表存在著某一種的失真。換句話說,音場不是追求的終極目標,但卻是達到高度傳真的必要條件之一。

畢業後在金門服預官役的將近2年時間,在不到一坪的碉堡寢室裡,聽的是一台從台灣本島帶去的瑩聲卡式錄音座與一對Sony主動式小喇叭,放的是在當地「山外書局」買的音樂帶。還記得當時,有職業軍官同事看了這卡式座,還批評說怎麼旋鈕這麼少,真沒意思。此外我還費了許多功夫,向幾個同事示範解說,這大台的卡式座在播放鋼琴聲時,音準/顫抖率比他們用的隨身聽好多了。當然,所得到的反應都是茫然以對或翻白眼。這也讓我逐漸意識到兩件事:1)我們這些音響狂熱份子,在其他人眼中,與瘋子是差不多的,2)比起以視覺來滿足,看機器過癮的人,真正用耳朵聽音響者算是少數。所以,我也開始體認到,推廣「音響信念」有大部分是靠緣分的,不必強求他人認同自己的見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