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onday, January 24, 2022

回歸台灣:「以科學為輔」的概念與模式

 

在美國念研究所和後來加州矽谷工作,專業領域都是在電腦系統的性能方面,所思考的問題也幾乎都環繞在「最佳化」上。離開美國的工作,轉換到以台灣為重心後,開始把音響當成研究的對象。然後把以前工作領域的「最佳化」概念,結合幾十年來玩音響所累積的經驗,去發掘可用的工具,並找出一些新的原則與方法,嘗試將音響的調整納入「最佳化」的範疇。尤其最缺乏規則可循的唱頭唱臂之調整設定,是我想先著手的。

既然要開始討論「最佳化」,那就必須有可量化的目標(objective),所以數據的測量蒐集,分析與詮釋是必然的步驟。大學時主修的電機專業,不管當時學到了多少,到現在還記得的實在不多。電路學,電子學,電磁學算還有些基本概念,雖可用來理解音響器材的工作原理,如果要設計或修理器材,那就沒辦法了。倒是當時做實驗,使用過一些像是示波器之類的儀器,基本操作原理和詮釋數據的能力還在。所以用今日電腦化的儀器像是 Visual Analyser Multi-Instrument 等軟體,都還算得心應手。而且絕大多數的情況,看到錯誤的數據可以馬上察覺摒除,不至於誤入陷阱。

而關於數據與科學的方法,我在很多場合說過,基本原則是幫助我們找到「全面最佳點」(global optimum),避免浪費時間精力在「區域最佳點」(local optimum)附近微調徘徊。其關鍵在於「輔佐」聽力的不足,並避免主觀意識所可能造成的誤導。有些人士批評,我意欲否定聽感判斷的基本價值,這是非常嚴重的誤會。我也多次強調,「最佳化」與「好聽化」並沒有衝突,而是相輔相成的。「最佳化」之後,可以提供一個好的開始,讓「好聽化」的過程更有效率,且減少發生人為錯誤的可能性。

至於這個階段我所追求的終極目標,可以簡化地描述為「聲音涅槃」(sonic nirvana)。簡而言之,是音響聽起來要不能像音響。而關於這理念的討論,以後會再找機會詳細寫出來給大家參考。

矽谷定居時期:科學基礎概念的啟發與萌芽

 

1995年到矽谷工作定居,住在比我年紀還大的平房,空間是較之前的學生公寓大,然而以一般美國標準來說算是小的。而且適合擺設音響的所在,聲學條件並不好。例如天花板高度才8英尺,而且側牆有左右不對稱的情形。Martin-Logan CLS─2zMuse 18 搬到這裡,可以開比較大的音量,不過問題也很多。自己用各式吸音建材東貼西貼,沒有明顯正面效果,甚至還變得更差些。後來偶然遇到有錄音室關閉,以很低廉的價格出清所有的RPG擴散/吸音板,我一口氣買20多塊,把房間的各個重點部位處理了,才得到比較可以接受的聲音。在這過程中我體會到,RPG的科學理論是有道理的。用隨便的材料來處理空間,有如亂槍打鳥,沒對上要處理的缺陷頻段,還很可能使其它本來好好的頻段出現問題。

一年多之後,買了一對三手的Quad ESL63 USA Monitor 靜電喇叭。擺位時,遇到低頻上段無法弄至平順的情況。試了數十個擺法,即使加上幾個低頻陷阱也不能到可接受的地步。後來用了RPG的電腦輔助擺位軟體,計算出一個當時自己完全想不到的地點,離後牆很近才2英尺左右。半信半疑地將喇叭移過去之後,竟然真的就解決了低頻凹凸的問題。在這之後,我才開始對一些聲學的物理原則,開始有些理解。而且逐漸發現,一個系統如果可以調整到300Hz 以下的頻率沒有明顯缺陷,整個的呈現才能引人進入欣賞音樂,長時間聆聽而不會有倦怠感。後來用這軟體,幫幾位友人的喇叭擺位,多數得到相當正面的效果。但這軟體的缺點,是只能用在接近方正的格局,而且只能在老舊的 Windows 95上執行,所以後來就沒辦法再用了。那時也去買了德國 Elac出的CARA軟體,適用的範圍很廣,但所有的參數包括建材的吸音係數及喇叭的擴散特性,都要自己輸入,實在過於繁複,所以一直未曾花功夫把它鑽研清楚。

而幾次在美國與台灣,經由陳錦俊先生引介,與法國YBA本人的訪談交流,也對我的音響觀產生了相當深遠的影響。記得我首次與他見面,向他提出的第一個問題是,他覺得其它廠家的器材設計有何不好,而他是如何去解決這些缺點/問題?他的回答是,大家的設計與產品都很好,各有長處,而他只是想做出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而已。這句話大出我所意料,因為幾乎所有我訪談過的設計者,都會批評別人的不是,來彰顯自己的高明。而他所表現出來的,是高度的自信,開闊的氣度與心胸。時至今日,我還時常提醒自己,記住這個精神,寫/說自己認為是對的,但沒有必要去批評打擊別人,來樹立權威形象。即使看到/聽到似乎很荒謬的言論,也要盡量敞開心胸,不要隨便駁斥。一方面是因為在音響這個領域裡,如YBA所說,存在著許多人類知識範疇以外的現象。另一方面則順其自然,是非對錯交給讀者與群眾自行去思考判斷選擇, 並不需要再多出一個權威人物來指引。至於在器材設計方面,從YBA所學到的一個重要觀念,是電源部分的角色,比多數人的認知還要來得重要許多。還有他指出晶體機與真空管機的差異之一,在於晶體機設計者需要花比較多器材「voicing」的功夫,才能趕上管機先天的優勢,營造出富有音樂性的聲音呈現。這些知識都幫助我建立對器材本質的認識,而不容易被外在噱頭所迷惑。

另外在黑膠播放器材方面,在換用了Immedia 的唱盤與唱臂之後,與之前用的某暢銷牌產品比較,才深切體會到唱盤/臂的設計與加工水準,對音質會有哪些影響,以及長期使用下,性能穩定之重要程度。當時也去拜訪過 Immedia (現為Spiral Groove)的主腦Allen Perkins,在交談互動中,瞭解到一個產品是如何代表與反應設計人的思維。在他的工作室也學到了,以氣浮避震器材,來大幅提升唱盤等器材音質性能的方法。這也是後來,我投入很多預算與精神在 Newport  Minus K 等高科技避震器具的開端。

至於對唱頭與唱臂調整方法的鑽研,主要始於2000年左右,我太太回台教書後。那時我仍在美國工作,會有許多獨處的時間。往往整個週末足不出戶,專注於VTA/SRA,抗滑與azimuth/HTA的調整上,想使播放音質更上一層樓。在前10年的時間,我也是像多數玩家一樣,對自己靠聽力調整的能力自信滿滿。後來經過幾次錯誤得到教訓後,才恍然大悟,先前都只是在一個小範圍內微調打轉,而在那之外卻別有洞天。也就是我常引用的比喻,侷限於台北附近,尋找台灣最高峰的狀況。這些經驗的檢討心得,就逐漸成為後來行動力的主要來源,去探尋一些更可靠,且可重複回歸狀態的調整工具與方法。

Sunday, January 23, 2022

在美國求學時期:美國為中心的聲音思維

 19875月底從金門預官役退伍回台,2個多月之後把全套器材賣掉,到美國留學,算起來至今已經超過30年。而且猛然發現,自己竟然有超過半生的時間,是在美國度過的。這段在美求學與工作的經歷,對人生觀當然有很大的影響,而且也是形成日後「音響觀」的重要成分。在密西根大學念研究所時,讀書做研究不見得有多認真,但現場音樂會倒是聽得相當頻繁。一個學年裡,學校古典音樂季就有20多場。在那裡6年多的時間,聽過許多名家例如伯恩斯坦,梅蘇爾,西尼波里,樂團方面則如維也納愛樂,莫斯科愛樂,來比錫及美國各大團,此外還包括流行樂的 Elton John Judy Collins Mary BlackBelafonte等。

1988年開始幫音響論壇寫稿,專欄名稱「安城隨筆」是由學校所在地 「安雅堡」Ann Arbor而來 。後來在中文版 Stereophile 發行的短暫期間也翻譯過稿件,並且代表社裡到CES及其它音響展採訪。除了看展之外,最大的收穫是當面訪談了不少業者,像是VTLDavid ManleyLyra Jonathan Carr等人。因此對器材的設計觀念與執行製造,開始有所關注與思考。但那時候,人生閱歷及對音響器材的經驗還不夠,尚未能客觀地判別優劣是非,所以還處於把TASStereophile當成聖經的心態,這包括了硬體與軟體兩個方面。硬體雖然多數買不起,但會把評論內容咀嚼非常透徹。所用的器材,都必然是雜誌推薦的。喇叭從 Spica TC-50到後來畢業前的Martin-Logan CLS─2z(還因為幫忙一位對該牌喇叭有興趣的留學生,而認識了當時在同校念碩士的我太太)。軟體則是以蒐集 HP唱片榜單上的唱片為志業,已經到幾乎把榜單內容全部背起來的地步。還幫幾個前輩如李富桂,王克勤及林清榮先生標購了不少發燒片,寄回台灣給他們。

這種行為模式,也算是被強勢的美國文化帝國主義捕獲吸收的現象吧。當時不但我的世界觀完全被「美國觀」主宰,音響觀也等於是「美國音響觀」。其負面的影響,是眼界受限,幾乎看不到其它地區的發展趨勢或產品。正面的話,是至少樹立了客觀評估器材與軟體的基本態度。根據TASStereophile的評論精神,聆聽聲音雖必然憑藉於感官與直覺,無可避免一定會受到主觀意識引導。但必須輔以理性的制約,嚴謹地比對參考分析,來獲得較完整的質性評價定位(quality assessment)。如果對照過日本音響雜誌的評論方式,就可以理解,其主要差異之所在。至於「理性的制約」的來源為何,如何形成,以後會再找機會討論。

那個時代,除了對音場的執著,透明度也是另一個追求的目標。在小小的公寓房間擺了體型不小的 Martin-Logan CLS─2zMuse 18 輔助低音,大致上還可以調到沒有明顯的低頻問題。透明度的目標大致是達成了,但那時對各個頻段的銜接   與中頻是否有凹陷的問題,都還沒有什麼敏感度。而黑膠播放方面,從一開始的AR ES1/Sumiko MMT,到畢業離開該地前用的VPI HW19/ET2,器材看來是進步了,不過唱頭唱臂的調整方面,理論基礎都還未建立。多半就按照雜誌上所說的,靠眼睛觀察azimuth/HTA等參數,憑耳朵聽感來設定 VTA(那時還沒有SRA的概念)。當時幾次回台休假時,在李富桂先生處聽到他的系統,總覺得為何特別可以吸引我至音樂之中,而不是在聽音響效果而已。思考了許久後,得到的結論是,他的系統在各個頻段的響應平均,沒有明顯突出凹陷。加上唱頭與唱臂的調整,達到失真極低的程度,使人有超越時空的錯覺,像在「目睹」一個有生命的演奏事件。或許這就是TASHP所說,接近一種聲音涅槃(sonic nirvana)的境地?這也觸發我日後下定決心,要將關於音響的調整理論搞清楚,特別是黑膠播放系統的最佳化,一定要歸納出一些科學與工程的規範,可以讓多數人遵循。

而在求學後期,認識我太太之後,她的意見,也開始影響我的一些看法。許多時候,「自我感覺良好」或是「國王的新衣」的氣球,往往被她「局外人」完全客觀的評價所戳破而清醒過來。這也是為何到現在,越是「不懂音響」的人,所給的評語,我越是會記在心中並加以咀嚼思考的原因。

Thursday, January 20, 2022

人會有人生觀,玩家也會有「音響觀」

 如同人生觀一樣,「音響觀」也會隨著年齡/閱歷的增長而變化。回頭去看,自己音響結緣至今將近50年,其間自己「音響觀」的演變,應該也是不少資深發燒友曾體驗過,或是一些年輕玩家將來會經歷的過程。持續寫專欄文的目的之一,是將之稍做敘述與紀錄,以供讀者參考。主要的目的在於,希望帶動大家思考與反省,不時地回顧與審視各自的音響歷程,作適當的修正,逐漸找到自己真正要的方向。藉此避免隨著流行風潮起鬨,著迷於炫目的產品外觀,或被各式廣告辭令所煽動。

Wednesday, January 19, 2022

真正用耳朵聽音響者算是少數

 古早時代,大學畢業後在金門服預官役的將近2年時間,在不到一坪的碉堡寢室裡,聽的是一台從台灣本島帶去的瑩聲卡式錄音座與一對Sony主動式小喇叭,放的是在當地「山外書局」買的音樂帶。還記得當時,有職業軍官同事看了這卡式座,還批評說怎麼旋鈕這麼少,真沒意思。此外我還費了許多功夫,向幾個同事示範解說,這大台的卡式座在播放鋼琴聲時,音準/顫抖率比他們用的隨身聽好多了。當然,所得到的反應都是茫然以對或翻白眼。這也讓我逐漸意識到兩件事:1)我們這些音響狂熱份子,在其他人眼中,與瘋子是差不多的,2)比起以視覺來滿足,看機器過癮的人們,真正用耳朵聽音響者算是少數。所以,我也開始體認到,推廣「音響信念」有大部分是靠緣分的,不必強求他人認同自己的見解。

音場重現是否重要

 音場的重要與否,有些「專家」的論點是,這是音響效果,與聆賞音樂無關。然而我在恢復寫稿的第一篇文裡頭就曾經提到,如果音響的效果可以達到或近似現場,令人感動,難道不也是作曲/演出者的音樂目的(intentions)的一部分嗎?既然現場聽得出音場的左右與寬深,而且錄音師也捕捉到了這些訊息,那高傳真的音響,不就應該要將之忠實呈現嗎?以前在美國留學時,當時在 Stereophile雜誌看到 ,幾位主筆如 Robert Harley也曾經討論過這個議題。基本上他們認為,音場本身的確不是聲音再生時最重要的一個屬性(attribute),但如果音場的情報存在於錄音之中,而器材或系統沒有表現出來,那就代表存在著某一種的失真。換句話說,音場不是追求的終極目標,但卻是達到高度傳真的必要條件之一。

Sunday, January 16, 2022

玩音響的少年時期:器材崇拜與追逐新奇音效

 

我從念小學的時候就在聽黑膠唱片及盤式帶,當時流行的各種黑膠四聲道格式,包括CD4SQ等,在家裡都曾出現,也都操作體驗過。當時對音響的觀念,主要是專注在新奇亮麗的器材(=玩具?),與官能性的音效上面。聽到四聲道音效示範片/音樂帶裡頭的環繞效果,就可以興奮地重複播放而樂此不疲。看到家裡訂的 Stereo Review及「音樂與音響」雜誌裡的器材照片,或音響店櫥窗擺設的高價器材,可以盯著看上許久,一邊幻想著其性能效果有多驚人。這個階段,多數音響迷在入門的那段期間都經歷過。像在網頁上看到壯觀的器材/系統照片就立刻認定聲音非常厲害,即使沒聽到過就可以寫出「有如天籟」的回應,或者老是在聽幾張唱片的特定片段,來追求震撼刺激感,都是常見的例子。


線材的科學與非科學

 

稍有經驗的音響玩家應該都體驗過,不同線材對音質有極大程度的影響。但是如果說到,所有線材在人耳可聽見的頻域範圍內,測量出來的頻率響應都一樣,多數人都會相當吃驚,甚至無法相信。但事實真是如此,稍有些測量技能與經驗,就很容易驗證。最便宜的與萬元美金等級的導線,從2022kHz的頻響曲線,除了微小的先天測量誤差之外,看不出有任何不同之處。等到可以接受這事實之後,許多人士又會說,那這就代表耳朵比測量數據敏感。然而如同之前說過的,測量要看是測什麼,由什麼人來測。

 

認為兩條導線的頻響一樣,聽起來就應該相同,其無知的程度,與從兩個人有相同的身高體重,就斷定他/她們有同樣的體質,是同一等級的。若是用了適當的工具,線材能測量出來的數據,範圍極廣。隨便舉幾個例子,例如電容值,交流及直流阻值,對外來RF雜訊干擾的反應及隔離性能等等。在這眾多的測量數據之中,幾乎肯定會找到兩者不同之處。只不過這些不同之處,是否真的反應了聽感上的差異,就是不少廠家研究的主題。

 

RF雜訊來說,隔離數據不同的導線,雖然不影響可聽頻域的響應,卻會影響極高頻人耳不能察覺的頻域的響應。而這些雜訊進入各種電子器材或喇叭的多寡,很多情況下就會引發不同程度的過荷或非線性反應,進而影響到失真大小與音質的呈現。這只是近年來,其中一個逐漸受到關注的參數項目。其它方面還要靠持續的努力探索,才能讓數據與聽感之間的連結,慢慢建立起來。

 

當然也有很多人不願意花精神下這些功夫,按部就班的來拓展新知識,只靠聽力與感覺來摸索,這也無可厚非。只是要想到,人類感官的進化是很緩慢的,而且在有些方面甚至是退化的。所以如果單純依賴感官的功能來尋求進步,恐怕很難避免在小範圍內來回繞圈,無法得到真正的突破吧。

從「類科學」談「量子XX」的虛實

 

前一陣子在搭公車前往我母親處的路上,在一個站牌的螢幕看板,看到了「量子命理XX」的廣告。當下不禁微笑感嘆,世界上的行銷手法真是日新月異無奇不有,已經到了可與科幻片媲美的境地。其後與學長/多年友人,物理學黃教授見面時,我以這為例,大力建議將他所專精的領域,想辦法轉化為這類世俗化的「應用」,必然可以名聲大噪。像這種以科學為號召,但實際上主要僅藉科學為名來吸引注意力的手法,姑且以「類科學」稱之。意思就是,「聽起來像科學」。

而講到音響的科學,就不得不提到,一些器材/配件的宣傳文字裡出現的「類科學」說詞。例如從幾十年前,Hi-End音響的萌芽階段,「量子」(quantum)這名詞就不時出現。有些東西號稱是以「量子作用」讓導體裡的電子運動更「一致」,有些則可以減低「量子雜訊」等。不少朋友問我,這些是否算是欺騙消費者的行銷行為。我的回答是,這不算欺騙,因為它們的確是屬於「量子」的作用。就像把溼衣服拿到院子/陽台,讓陽光將之曬乾,可以稱之為「量子乾衣」,屬於同樣的道理。若對近代物理有粗淺認識的話,即可知道我不是在亂講的。因為幾乎所有我們看得到的日常現象,從極度微觀的角度去看,都可以視作量子現象。陽光的輻射能量,以光子的形式傳遞到地球,打在濕衣服上,使水分升溫蒸發,也是量子作用。從科學角度來看,將「量子」拿來作為宣傳促銷的口號,不能算不誠實,只是有點過於籠統。(令人好奇的是,微波爐電冰箱等家電的廠家,倒是沒有用過「量子」的說詞來引發購買欲。)

這樣子的行銷作法,或許可以吸引許多對量子力學完全沒概念的消費者,但是對稍有物理知識的人來說,其實會有反效果。一方面會令人懷疑該廠方/設計者,是否連產品對音質的作用原理都搞不懂,或者根本不想花精神搞清楚。只是覺得這詞彙聽起來不錯,又有科技感,在找不到真正合理解釋的情況下,乾脆把它貼上一個「量子」的標籤。另一方面,是否反應了他們,在基本科學知識方面相當缺乏或有很大的誤解,才會將聽/觀察到的效果都歸為「量子作用」?